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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张斌凯（浙江省武义县履坦镇中心小学教师） 一看见《眷恋》这个书名。脑海不自觉地出现“倦·恋”二字。任何工作不可能完全靠一身热情来维持，工作总有倦怠的时候，然倦怠后还会一如既往的输出自己，才是真正的事业人。因为爱她，即使倦了，仍恋着她。 有人说，真正的教育者，就是看透了教育的本质仍坚持教育的人。倦恋的我们何尝不是如此。在现实中被摧残蹂躏的我们，何不想找一方净土继续追寻我们的理想。 【p155 读“9月开学点名，2个学生不来了，一个被家里叫去养猪了”有感。我忽然间想起我自己】 走出大山去 我大概很久没有心痛过了。这是一种胸口那块位置咯吱咯吱发颤的感觉，还有不断的酸楚，像海浪一样的涌上鼻头，而后又慢慢退去的折磨。 八年前刚工作那会，我曾送一个学生回家。记得那天下午太阳还很大。我骑着刚买来的小毛驴，载着那个我们班最可爱，也是最漂亮的孩子。我说你住在哪里啊？“坟头”哪儿？坟墓的那个坟头？“是啊，我们村就这么叫的”我诧异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怪村名。在她的一路指挥下，看遍了乡村最美的风景。那时二十三四年岁的我，仿佛载着的是自己的孩子。刚工作那会的激情，也确实把自己的第一批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。只记得，送她到家后，太阳还是很大，很烫。 今天我又送了一个学生回家。他家住金山头，离学校15分钟的车程。刚下过雨的大山里，一阵烟雨朦胧。我说你爸爸一直在义乌上班，谁管你呢？“爷爷奶奶”，“爷爷几岁了”“70多了”每天电瓶车送你？是的，每天骑电动三轮车40分钟。每天7点不到就到学校的孩子，早上得多早就起床了啊。我不禁心理感叹。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。5点多就起床，那前一天晚上至少8点就要睡觉才行。可现阶段哪有这个点就完成全部作业和娱乐的孩子。看着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只是说得滔滔不绝。我趁他话匣子一开，问道，那你作业为啥有时候不做呢？沉默了20几秒，我有时作业做到8点多就困了。是啊！按着他的生活节奏，偶尔作业没有完成，确实无可厚非。 也是一路的指挥，驶离干道，穿过涵洞，左拐右拐，小心翼翼地开过只够一辆车勉强通过的羊肠小道，终于停在了一段机耕路前。家门口，中风康愈不久的爷爷坐在轮椅上。我一下子就明白了。这样的路，这样的情况。每天40分钟，是要开得多么的慢，多么的小心。爷爷要来的早一点，以避开7点30校门口最拥挤的时间；爷爷要骑的慢一点，以避开主干道上呼啸而过的汽车；爷爷要开的稳一点，让孙子坐在后面的竹凳上就像坐在小汽车里一样。我们平日里“语言风暴”中成长的那些孩子，每天能来上学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。 老两口的儿子在外地打工，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。儿媳妇早年间则就离开了这个家庭。爷爷和奶奶一同等着孙子回来。我还能说些什么？那些原本想沟通的问题，原本准备好的话语，如鲠在喉，如芒刺背。爷爷奶奶也知道自己孙子的学习很不理想。我安慰着只要让他知道做人的道理，知道你们的辛苦，长大后报答你们就好了。就像《你好，李焕英》里妈妈的一句“我的孩子，我只要她健康快乐就行”。 每次家访，我都要去孩子的卧室看看有没有书桌，有没有自己独立的安静的空间。看着这几乎是全毛坯的房子，走进没有安装过电源开关和插座的房间。我，我这个平日里“耀武扬威”的孩子王，竟没有了一丝丝的霸气。教育的一个维度是改变孩子的命运。我们期望每个孩子的作业都是全对，题目讲过一次都就会了。那这样的孩子还需要老师教吗？卢梭曾言，“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，可一到人类的手里就坏了。”人类是多么的可恶，把这群纯洁的孩子给损害了。我想我需要做的何止是教他们完成作业。 这孩子的学习环境和绝大多数后进孩子一样，惨不忍睹形容也为过。我给他清理了桌子上的“垃圾”，把桌子搬上了二楼，给他淘宝上买了一盏台灯。教书育人，教他人，也育自己。 回家的路上，天色已暗，那片烟雨朦胧，就像阴霾挥散不去。也是右拐左拐开了很久，才看见镇上的那一片霓虹。 【p315 读“我和老师讨论过最美好的校园应该是怎样的？”有感】 美好的学校，应该是一所有特色的学校。我们学校的特色是抖空竹，在十几年前对应于履坦小学民俗特色的课题，一直走到现在，已经是金华地区的一张金名片了。那如何把空竹与大学艺术系或者体育系相关专业的联系打通，空竹小教练去教大学选修课。或许是让美好学校一种尝试。 美好的学校，应该是一所有品位的学校。我觉得的品位是校园的一处建筑，一处设施，花一草，都应该有教育的影子存在。让墙壁说话，让垃圾桶说话，让花草树木说话，让水龙头说话。相比老师的苦口婆心，孩子更愿意听它们的声音。 美好的学校，应该有一位有情怀的校长。校长是一校之魂，能发聚全校教师的力量，还能激发教师的精神。尤其是年轻教师刚刚建构教育世界观的时候，校长的影响会很重要。如同教师的人生态度会影响孩子一样，校长的情怀会在潜移默化中引领教师。 美好的学校，应该有一支有活力的教师队伍。翻看全国出名的学校，教师做了很多课堂之外关于教育的事情。除了佩服他们的敬业，我很惊讶他们何来如此多的时间和能量完成帙卷浩繁的工程。思来想去，原因在于集体的力量。马云早期的十八罗汉创业，还差4天就要发不出工资了，但他们愿意撑个四年。因为他们在共同做一份很有意义的事。那我们学校的常规工作。是不是也可以共同进行？类似政府改革一样细化罗列一个工作清单。每一项都可以起完成的一起做，可以分工的分工做。灵活起来，集体的力量壮大起来。 美好的学校，应该有一群热爱探索、习惯优秀的学生。学生在校学的是习惯，被培养的是精神。这些伴之一生的内容不是一蹴而就的。一年级的孩子喜欢发问，十万个为什么。到了六年级就一片安静了。这太不美好了。 【P344 读“记忆是会骗人。当我回到师范学校的旧址，在荒芜的校园短暂驻足的时候，看到学校的围墙仿佛比逝去的时候更为寂寥，而且残酷”有感】 我离校园很近又很远 我不禁一直激灵，我的母校何曾不是这样的境况。我的武东小学，早已撤并，从武义教育名录中删去；我的实验中学，现如今已是武义最繁华的商业中心；我的武义一中，已被分割成了两所小学去。每每想着毕业后约个时间回母校看看。可想着想着，时间就这么过去了。 结束大学校园的修行，经过一个暑假，我到了一所小学去继续修行。只不过大学是自己交钱的。这里我是有收入的。从学生到老师，我仿佛适应的得很快。可那里有这样可以快速适应的人。或许同是校园，同有一份单纯的心吧。做一名心灵的守护者，是我的初心。也是自以为这番誓言是会奉献自己全部的。那时的我，离那纯净的校园对近啊。随着年岁增长，经历增加。蓦然发现这个校园哪里只有 纯粹，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地方没有发现。一张白纸的儿童，六年后已是五彩斑斓的画作；幼稚如我，也成了油腻大叔。变世俗，变无趣，变得逝去灵魂。《复杂性理论与教育问题》中写道：“人们可能认为通过压制任何情感性来消除犯错误的危险。”追溯到学生，他们会为迎合老师的喜好，或是免受惩罚而做出非自我意识指导下的行为。而反思到自己，我缺失持续努力，需要磨练时刻追求的意志。反复过着两天打渔，三天晒网的日子。我离这个校园好远好远。继续吧，在这个薄情世界用诗吟唱的自己。 【后记 读书，记话】 书，于教书育人者，食粮也。不读书而育人者，缪也。得闲心而读闲书，乃育人者之生活方式也。好书，定会读之。非好者，逼之，恶也。是故，人与人，聪慧与否，大体源于此。 吾读书，无计无划。翻之，读之，尔后忘之。故有白纸二三，得空之时，誊写百字，记下三言两语，以便日后之阅，记之速然。此行之举，不言自明。想必与余者，众也！ 书之杂，无章法也。主公令看之书，必熟记之。譬如同志皆阅之书--《正念一枝花》。而非令之书，得闲亦会阅之。 多读书，聪慧也。吾乃愚者，不得不多读书也！喟然！ （原题《书是什么》） 本文为钱江晚报原创作品，未经许可，禁止转载、复制、摘编、改写及进行网络传播等一切作品版权使用行为，否则本报将循司法途径追究侵权人的法律责任。 来源：钱江晚报·小时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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